有時銘記是一種習慣，有時健忘也會成為習慣。但對2023年仍被美歐嚴重打擊的中國新疆棉業(yè)來說，有個供應鏈問題不應遺忘。

“世界棉花看中國、中國棉花看新疆”。2023年，作為全球頂級長絨棉的新疆棉，遇到前所未有的種植面積和總體產量的“雙降”。最新預計2023年，新疆棉花產量同比下降15.7%。

兩年前的2021年，美國商務部先出《新疆供應鏈商業(yè)警示》抹黑新疆供應鏈，拜登再簽《維吾爾族強迫勞動預防法》打擊新疆供應鏈。

（耐克 圖源：外媒）

被美國打擊當年，2021年新疆棉花面積仍占全國的82.8%，產量占全國近90%。據我國第七次人口普查數據，新疆約50%的農戶是從事棉花生產。

掌鏈《誰在對華脫鉤》第6期解碼：誰在沖擊新疆棉農飯碗，誰在落實美國窮疆供應鏈政策？

一、耐克成中國最成功的品牌

打擊疆棉供應鏈，美歐主導的全球最大棉花行業(yè)組織瑞士BCI“貢獻不小”。

彼時，BCI附和美國政治抹黑新疆供應鏈，給疆棉扣上“供應鏈奴役”的污名。瑞士BCI能打擊疆棉，正是靠美國Nike（耐克）和GAP（蓋普）、德國Adidas（阿迪達斯）和Puma（彪馬）、日本優(yōu)衣庫、西班牙Zara、瑞典H&M等一眾企業(yè)會員支持。

如今，美國目的部分實現(xiàn)——BCI的美歐會員至今全鏈禁用新疆棉，2023年是新疆棉的“減產年”，但2023年卻是耐克等服飾巨頭“豐收年”——雖然2022年在大中華區(qū)總營收同比下滑13%，但2023年耐克贏了。

12月17日消息，法國著名奢侈品營銷公司 Launchmetrics 的數據分析中國十大品牌全年媒體影響力價值。調查發(fā)現(xiàn)， 1 月至 11 月影響者參與度而言，法國奢侈品牌迪奧 (Dior) 和香奈兒 (Chanel) 及美國運動品牌耐克 (Nike) 是中國最成功的品牌。

6月底，作為全球最大的運動品牌，耐克發(fā)布2023財年年報顯示，大中華區(qū)勢頭強勁營收增長至72億美元。在中國市場既可以排斥疆棉，又能獲得市場增長？

二、烏合麒麟《血棉行動》上的耐克

2021年，在美國抹黑新疆供應鏈時，耐克即發(fā)布聲明，“未從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采購產品，我們已與合作供應商確認，他們也未使用該地區(qū)產出的紡織品或短纖紗?！彪S后，耐克在青島的代工廠開始停止招收來自新疆的員工。

在中國土地上，執(zhí)行美國涉疆供應鏈法規(guī)，停止使用新疆員工! 耐克沒有受到任何懲戒——中國沒有供應鏈反制法規(guī)，至今也沒有！2021年6月10日，中國頒布并實施《反外國制裁法》，但在供應鏈法條上不足，并不適用供應鏈企業(yè)。

不過，幸虧中國有漫畫家烏合麒麟，一幅漫畫《血棉行動》（《Blood Cotton Initiative》）給抹黑疆棉的瑞士協(xié)會BCI、美國耐克、瑞典H&M等在恥辱柱上畫上一筆，也讓人回想起曾在美洲大陸棉田奴役黑人、印第安人的血腥時代。

（中國漫畫家烏合麒麟的《血棉行動》）

2023年7月，加拿大企業(yè)監(jiān)督機構對耐克加拿大（Nike Canada）公司啟動調查，它們被指稱在中國的供應鏈和運營中使用或受益于涉及維吾爾人的強迫勞動。

該監(jiān)察員在聲明中說，耐克加拿大被指控在中國擁有或一直擁有供應鏈或業(yè)務，而被確定為使用或受益于使用維吾爾人的強迫勞動。加拿大為什么要干這事？

原來這項提案由持有至少Nike（耐克）25000 美元B類股票的所謂維權投資者平臺英國 Tulipshare 提出，并要求Nike旗下知名品牌Air Jordan制造商發(fā)布一份報告，涵蓋用于衡量強迫勞動和工資盜竊風險績效的方法和指標，以及其他披露信息。

如果說美國白宮成了冠冕堂皇的謊言制造者，英國 Tulipshare成了煞有介事的美式謊話執(zhí)行監(jiān)督者——對落實新疆供應鏈謊言不到位的，也要檢舉揭發(fā)。

英國Tulipshare的公關人員表示：“耐克沒有就為解決整個供應鏈各層涉嫌維吾爾族強迫勞動的風險而采取的可追溯措施的有效性進行充分的分析，也沒有透露與受影響權利人的接觸情況，也沒有透露補救措施是否令受害者滿意。”

不過，不知道是耐克也厭惡了這類死纏爛打的激進機構，還是另有原因？耐克股東大會拒絕了Tulipshare要求董事會發(fā)布一份評估其供應鏈盡職調查工作有效性報告的提議，董事會稱其“沒有必要”。

三、耐克轉鏈的背后

近年來，中國人力等成本上升，部分西方品牌鞋服企業(yè)把工廠轉移越南、泰國、印度等國家，有美國政治推進對華脫鉤因素（適應美國對華歧視性進口政策），也有企業(yè)自身降低成本因素。

但從根本上看，中國用過全球最大規(guī)模中產階級，也擁有品牌運動服飾的最大消費群體，耐克轉鏈印度、越南仍不得不面臨對華銷售的物流成本。

（耐克的主要采購地點包括中國、越南、柬埔寨和泰國。圖片來源：GlobalData）

1.耐克轉鏈越南

耐克曾在2018年就表示過，其在中國的制造份額已從 46% 下降至 18%。

據相關數據，15 年前，耐克 36% 的鞋類產品在中國生產，33% 在越南生產。而現(xiàn)在這個順序已經顛倒過來了。耐克 2023 財年的數據顯示，其 18% 的鞋類產品在中國制造，50% 的鞋類產品在越南制造。

Nikic 表示，越南是鞋類產品的熱門市場，尤其是 On Running 和 Hoka 等運動鞋品牌。On Running 在其網站上表示，“我們越來越多的瑞士設計鞋是在 Dean's Freeview 園區(qū)（胡志明市）生產的，使用專門開發(fā)和優(yōu)化的生產線，以滿足我們的高質量和性能標準?！?/span>

但越南如此搶手的原因在于，中國已經投資建設越南制造業(yè)的管理結構。此外，越南還在教育、基礎設施和擴大集裝箱運輸方面投入巨資。

2.轉鏈后的矛盾

對于耐克、阿迪達斯等服飾類企業(yè)，其轉出中國很打程度上在于中國自身的發(fā)展迅速導致勞動力成本的上升。

Nikic 指出，大約五年前，中國實施了新關稅，這使得將商品運往美國的成本更高。中國的勞動力成本也一直在上升，削弱了中國制造業(yè)的部分成本優(yōu)勢。

但是中國在過去 50 年里一直致力于建立制造各種商品的能力——建立產業(yè)供應鏈。如果一家公司有新的制造需求，中國會嘗試考慮將其與你的其他需求和產品供應鏈集成。這也是全球供應鏈離不開中國的重要原因。

中國仍然是制造業(yè)的重要參與者，事實證明企業(yè)很難完全撤出中國。

四、耐克在華供應鏈新布局

烏合麒麟的《血棉行動》一度上耐克品牌受損，為塑造在華市場良好形象，耐克2023年以來不斷出招。

1.創(chuàng)新投資。11月在上海進博會期間，耐克探索團隊運動研究實驗室副總裁馬修·納斯 (Matthew Nurse) 表示，耐克計劃于 2024 年在上海開設耐克運動研究實驗室，這是中國首個此類運動科學設施，進一步加快在中國的投資和創(chuàng)新。

而在此前的2021年耐克投資13億人民幣建立的“耐克中國技術中心”已投入使用,為本地化數字生態(tài)體系快速且平穩(wěn)落地提供了重要數字技術支持。

（圖源：Seeking Alpha）

2022年,耐克增投1億美元在耐克中國物流中心建立“耐克全自動無人立體倉”,投入使用后最高每小時可處理2萬件消費者訂單,更好滿足國內數字化消費者對電商訂單處理速度的更高要求。但仔細對比耐克在中國的投入和其營收可以看出巨大差異。

2.營收超500億。對比耐克2020-2023四年的營收數據，四年中其大中華區(qū)營收平均為74.25億美元（約529億人民幣）。

耐克每年在中國賺500多億人民幣，可投入卻沒有給中國帶來相應的回報。雖然耐克在不斷投入中國的創(chuàng)新，但其生產供應鏈從中國遷出，國內失去大量的就業(yè)機會和生產所產生的稅收。

（數據來源于耐克歷年財報整理）

掌鏈小結：

用不用疆棉，美國海關有決定權，用疆棉的產品就被美國海關截留。想賣給美國產品，就得按美國法律來，哪怕是流氓法律。因此耐克、阿迪達斯等出口美國的服飾，不用疆棉有其理由。

但如果美國耐克和GAP、德國阿迪達斯和Puma、西班牙ZARA、日本優(yōu)衣庫、瑞典H&M在中國制造，賣給中國百姓，也禁用疆棉就涉嫌地域歧視和供應鏈歧視等。同樣，在中國生產蘋果手機、高通芯片、美光芯片，賣給中國企業(yè)或百姓，卻公開在供應鏈上抵制中芯國際等中國產品，在中國土地上打擊中國供應鏈，“吃中國飯，砸中國鍋”，不應再被默許。

誰來制止這種對華供應鏈的吃飯砸鍋？不能再靠民間反對，不能再靠外交口舌，不能再靠輿論監(jiān)督，而要靠長效的法律手段。掌鏈在國內首個呼吁推出《供應鏈安全法》《供應鏈反脅迫法》，也將反復呼吁以專業(yè)法規(guī)維護中國供應鏈安全穩(wěn)定！

掌鏈《誰在對華脫鉤》

本專欄旨在分析因政治因素而非市場因素對華供應鏈脫鉤斷鏈的行為，對“既吃中國飯，又砸中國鍋”的斷鏈行為，不應該被遺忘。當新疆棉被全鏈路逐出，當華為產品被海外封殺，拿什么保護中國供應鏈？

輿論監(jiān)督和法律建設同樣重要。掌鏈在業(yè)界率先呼吁推出《供應鏈安全法》《供應鏈反脅迫法》，依法維護中國產業(yè)鏈供應鏈安全，也讓歧視或打擊中國供應鏈的行為受到懲戒而收手。如果錯誤得不到懲戒就會肆無忌憚。

掌鏈本專欄不主張東西方供應鏈“脫鉤斷鏈”，主張按照市場規(guī)則有序開展競合。供應鏈的本質是共贏鏈，沒有合作的供應鏈注定行而不遠。

參考資料：

1. China Sales Slowdown Jeopardizing Nike's Long-Term Guidance. Seeking Alpha

2. Signal: Nike shareholders reject assessment of supply chain due diligence efforts. JustStyle

3. Brands said they would move manufacturing out of China but the reality is more complicated. ModernRetail

編輯：馬毅 冰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