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掌鏈公眾號
洞悉物流供應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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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shù)貢r間2月26，美國與歐盟、英國等，最終決定啟動“金融核武器”，宣布將俄羅斯從SWIFT中剔除，對其進行史無前例的經(jīng)濟制裁（日本首相岸田文雄次日稱“日本也將加入該舉措”。）。26日當日，美“約翰遜”號導彈驅逐艦過航臺灣海峽并公開炒作。
美歐日等此舉對國際貿易供應鏈協(xié)同及相關供應鏈金融會帶來怎樣的影響？給中國供應鏈安全有哪些啟示？
一、經(jīng)濟制裁，直接沖擊俄三類大宗貿易
有人認為，將俄羅斯移除SWIFT網(wǎng)絡，將會對俄羅斯貿易產生致命打擊。但部分西方國家認為，將俄羅斯從SWIFT中“全部移除”是一條不能碰的“紅線”。
盡管SWIFT網(wǎng)絡對于跨境貿易至關重要，比如購買俄羅斯產品的歐盟企業(yè)就必須使用SWIFT才能將資金從歐盟當?shù)劂y行轉移到使用SWIFT銀行代碼的俄羅斯供應商的銀行賬戶。但俄羅斯在貿易過程中，脫離SWIFT到底是俄羅斯最受打擊，還是另有其國？
全球貿易已經(jīng)讓全球主要經(jīng)濟的供應鏈相互融合交織，撕扯掉供應鏈的一端，另一端也不會平安無事。而俄羅斯與全球，尤其是歐盟的供應鏈關系如何？這還得從俄羅斯三大出口支柱產業(yè)來看。
（一）第一大支柱——石油
俄羅斯是能源出口大國，主要靠能源撐局面。2021年俄羅斯對外貿易增長37.9%，其中出口總額為4933億美元，增幅高達45.7%。梳理俄羅斯的出口商品結構發(fā)現(xiàn)，原油、天然氣是絕對支柱。據(jù)媒體報道，石油和天然氣收入將占俄羅斯國民總收入的36.7％。
具體而言，2021年俄羅斯原油產量5.34億噸，占當年總產量12%，僅次于美國；俄羅斯日均出口465萬桶，占總出口額的 11.3%，僅次于沙特。2020年俄羅斯日均出口470萬桶。而歐盟是世界最大的原油進口地區(qū)，俄羅斯是最大的供應商，約占了其中的30%。
（二）第二大支柱——天然氣
俄羅斯已探明天然氣儲量達37.4萬億立方米，占全球總量的19.8%，天然氣產量也達6384.9億立方米，在全球占比為19.88%。
而出口量占了全球總量的16.2%，2020年俄羅斯天然氣出口量以2300億立方米位居全球之首，是美國出口量的近三倍，其中八成出售到歐洲，即歐洲30%的天然氣是俄羅斯供應。
自2021年9月以來，因全球供應短缺導致的天然氣、煤炭和原油價格飆升，然能源高度以來進口的多數(shù)歐洲國家遭受巨大壓力。
從俄羅斯GDP構成就可以看出，俄羅斯是一個非常依賴燃料和礦產品出口的國家。在福布斯2020年全球企業(yè)前2000強的榜單上，27家上榜俄羅斯企業(yè)中接近一半與石油、天然氣、礦產品有關。
（三）第三大支柱——糧食
農業(yè)是俄羅斯經(jīng)濟最重要的部門之一，集中了國內約13％的基本生產設備和14%的勞動力，產值約占國內生產總值的6％。自2010年起，俄羅斯就一直在開墾世界上面積最大的黑土帶，逐步加大農產品的種植面積。
以俄羅斯的主要出口品種之一小麥為例，俄羅斯生產每噸小麥的綜合成本不到100歐元，相比之下，澳洲的成本接近200歐元。近年來，俄羅斯農產品不斷以低廉的價格，搶占歐美傳統(tǒng)糧食出口市場的份額。
考慮到俄羅斯的貿易特點，西方國家目前為止推出的一系列制裁措施“殺傷力”仍待觀察。打擊俄羅斯，歐盟各國也得“吃藥”，不乏“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意味。因此，短短幾天歐美就迅速產生分歧， 法國財政部長25日表示，歐盟將盡快分析把俄羅斯踢出SWIFT的作用及后果，歐盟應謹慎考慮這項“金融核武”制裁。如禁令不留余地，歐洲與俄羅斯的能源交易只能去美元化，這或許也將成為美元霸權瓦解的開始。
再看俄羅斯的貿易伙伴，在俄羅斯的主要生意伙伴中，歐洲國家的地位逐漸下降，亞洲國家的地位顯著上升。中國已經(jīng)連續(xù)12年穩(wěn)居俄羅斯最大的貿易伙伴，中俄貿易占俄羅斯外貿比例也在不斷提高。2021年中俄貿易達到1468.7億元，連續(xù)4年超過千億美元。
二、 金融體系打擊，或失供應鏈金融支撐？
在伊朗被SWIFT制裁后，俄羅斯就已經(jīng)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所以其實也在早做準備。2014年，為了替代SWIFT系統(tǒng)以應對美國、歐盟對俄羅斯的制裁，俄羅斯的中央銀行-俄羅斯銀行創(chuàng)立了俄羅斯銀行金融信息系統(tǒng)（Financial messagingsystem of the Bank of Russia，簡稱“SPFS系統(tǒng)”）。
SPFS系統(tǒng)復制、模擬了SWIFT系統(tǒng)。截至2021年11月10日，SPFS系統(tǒng)僅有400個使用者。主要為俄羅斯的銀行，還包括亞美尼亞、白俄羅斯、德國、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和瑞士等國的23家銀行，但不包括在俄羅斯經(jīng)營業(yè)務的、主要的非俄羅斯銀行，如德意志銀行、意大利裕信銀行等。
另外，2020年，SPFS發(fā)送了近 1300 萬條金融消息；截至2021年5月，20%的俄羅斯境內轉賬通過SPFS完成。但是，相比較于SWIFT系統(tǒng)，在使用者的數(shù)量、頻率、范圍等方面，SPFS仍然相形見絀。
據(jù)消息稱，俄羅斯的國際儲備達到6432億美元的歷史新高，并且俄羅斯銀行金融信息系統(tǒng)與多國貨幣簽署貿易協(xié)議，以最大限度削弱SWIFT制裁的攻擊。顯然，普京從不打無準備之仗，為美國可能進行的金融制裁，提前做好了應對。
除了俄羅斯盧比以外，在國際貿易中，俄羅斯還嘗試運用其他貨幣進行貿易結算。2022年2月4日，中俄簽訂30年天然氣大單，使用歐元作為結算貨幣。
本輪SWIFT制裁可能導致全球能源供給收縮，以及與之直接相關的油價上漲和全球通脹攀升問題，正因如此，本輪制裁強調是剔除“被選出的”而并非全部俄羅斯銀行。
美國2021年呈現(xiàn)出明顯的“滯脹”格局，若因俄羅斯原油產量大幅收縮而導致油價再度上漲，美國“滯脹”或將加劇，高通脹持續(xù)時間過久，可能導致美聯(lián)儲加速實施包括加息和縮表在內的貨幣緊縮操作，或加劇美滯脹，加速美聯(lián)儲緊縮。
三、 多番制裁，中國如何有效應對？
近年來，美歐認為中國未來的發(fā)展會超過美國，因此對中國的崛起抱有敵視心態(tài)，也呼吁世界各國同中國供應鏈脫鉤。處在第一島鏈中間位置的中國臺灣，不僅對美國戰(zhàn)略利益有影響，因此長期處在風口浪尖。
未來，美歐是否將對俄羅斯的制裁，照搬對付中國仍未可知。但中國卻可以將這些手段，看做臺海危機下對中國打擊的一次演練，提前尋求應對之策。
（一） 增強供應鏈韌性
近年來，歐美各國政府越來越求助于貿易保護主義和“重振制造業(yè)”計劃。特朗普上臺以來，公然毀約（TPP、巴黎氣候協(xié)議等），高調退群（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等重要國際組織），對中國發(fā)起貿易戰(zhàn)，在經(jīng)濟、政治、軍事等各方面對中國進行全面遏制，影響中國產業(yè)鏈供應鏈穩(wěn)定。
值得注意的是，我國在一些關鍵領域供應鏈上，“卡脖子”問題仍十分嚴重，包括高端數(shù)控機床、芯片、光刻機、操作系統(tǒng)、醫(yī)療器械、發(fā)動機、高端傳感器等，中國制造在這些領域的研發(fā)和生產仍存在亟需攻破的技術難關，避免因沒有關鍵核心技術，被別國捏住命門，造成供應鏈產業(yè)鏈的斷裂，影響經(jīng)濟發(fā)展和社會穩(wěn)定的大局。
（二） 投資一帶一路
貿易仍然是一國發(fā)展過程中的重中之重，“一帶一路”不僅為世界經(jīng)濟增長開辟了新空間，也為我國外貿發(fā)展開辟了新天地。截至目前，中歐班列已累計開行超4萬列，鋪畫運行線73條，通達歐洲23個國家的174個城市，物流配送網(wǎng)絡覆蓋歐亞大陸全境，有力保障了國際貿易的穩(wěn)定運行。
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國要不斷完善相關政策體系，優(yōu)化營商環(huán)境，加快培育外貿新業(yè)態(tài)、新模式，推動“一帶一路”高質量發(fā)展。
（三） 推動人民幣全球化
和俄羅斯的SPFS系統(tǒng)類似，早在2012年我國央行就開始研發(fā)中國跨境銀行間支付CIPS系統(tǒng)。CIPS系統(tǒng)實現(xiàn)對全球市區(qū)金融市場的全覆蓋，支持全球的支付與金融市場業(yè)務。
截至2021年8月末，CIPS系統(tǒng)已有參與者1211家，其中直接參與者67家，間接參與者1144家，覆蓋全球6大洲，103個國家和地區(qū)，實際業(yè)務覆蓋175個國家的超過3500家法人機構。
CIPS可以使用人民幣進行直接結算，無需開設代理行賬戶，還能降低轉款費用和所用時間。長期角度來看，該系統(tǒng)完全可以替代SWIFT，成為人民幣國際化的重要抓手。
（作者：雪晴）
